从带阿乌回家的那刻起,我就在考虑这件事的对错性。短短两天功夫,这个恶霸婴儿已经将我冬天穿的衣服悉数撕烂。大概是想为自己造一个温暖的窝,手又掌握不住力道,我那些足够不好看足够不厚实的衣服,惨死在他的利爪之下。
“你说,妖精,冬天让我穿什么!”抓住他的小手,我大力摇晃着。
名叫阿乌的雪白雪白的小妖精面对我的怒吼,一脸天真笑颜。然后,出其不意,啪!给了我一巴掌,蹿上屋顶。
我被一股大力从床铺直接掀到地板,脑袋嗡嗡直响,半天分不清东西南北。是谁说的,小孩子都是天使?我要跟他拼了,明明就是恶魔!
每次跟阿乌斗得惨不忍睹,我终于领略到一个事实:人类其实很脆弱,我们急需进化。
几天来因阿乌缠着,我一直没有去上学。这一天跟他玩躲猫猫游戏,终于成功将丫的塞进了大衣箱。也就是存陈年旧货的那种箱子,封口很近,我还特意在上面压了块砖头。完事后立即飞奔去学校,连脸都没洗。
想到旷课了几日,班主任难保向教导主任报告,又不知道要挨多少批评教育,心里很是发愁。到了校门口,却见监督的校长主任都不在,于是我立即快步走进去。进教室后,自习课已经开始,班里却不像往日一样安静。三五成群不知在讨论什么。
我貌似不经意的离开座位,貌似不经意的偷听。前排坐着的李胖子讲得很是激动,唾沫星子乱飞。说是他昨天看见多少多少虫子,多大多大青蛙,比一只碗还大。
有人调笑:“你看见的是癞蛤蟆吧,色盲分不清是红是绿,就当成了青蛙。到时候别逮了回去煮了吃掉。
胖子不屑:“你才是色盲呢,你们全家都是色盲。”
“那你怎么把癞蛤蟆当成了青蛙?”
“因为它本来就是个青蛙。我发誓绝对是绿的,就从大门口蹦进来的,有三四十个,我看的清清楚楚。”
“可我们教室一无花二无草,它们进来干什么,难不成是来娶媳妇?”一句话惹得周围人嘻嘻笑起来。李胖子却表情严肃,一丝笑意也没有,说,“我不知道它们来干什么,跟示威游行似的,绕教室溜了一整圈。每张椅子都蹦过一遍,最后才从窗户蹦出去。”
大家不约而同看向自己的凳子,然后七嘴八舌骂叙述者。怪他不早说,自己连擦都没擦就坐了,实在太恶心。还有人说不相信,他胆子那么小,不可能留下来看的全过程。
李胖表示自己已经吓软了腿,动都动不了,想不看都难。
这句话还比较可信,暂不予怀疑。其他的众人还是将信将疑,忽然就有人位李胖作了证。是那种学习好,闲话少的学生。他一句话下来,大家都信了。
“你们放学走了才不知道,我昨天留下来做值日,也看到了青蛙。不只青蛙,还有好多黑乎乎的虫子,平时看都不想看一眼的,有那么一大堆,我都要。。。。。。”他没有说出来,捂住了嘴,,其他人也跟着为之揪心。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那种作呕的心情。
我想起黑板上值日一栏写着我的名字,今天是我值日。李胖坐在我前面,那么昨天就是他值日。看来他说的确实可能是真的,虽然这人平时假话一箩筐。无论如何眼见为实耳听为虚,今天是我值日,正好可以见识一下。
这么想着,忽然发现众人正森森然望着我。于是恢复一脸冰冷,抬腿离开。身后李胖嘀嘀咕咕:“你们是不是有谁惹到她了,小心被抄家灭门。”
有人大喊,“你们不要诬陷我!”
班主任进来时候已经上课几分钟,没有点名批评某某的意思。侥幸躲过一劫,忽然发现杭秀岩也不在。他不在的话,自然不好批评某人,否则岂不是连爱徒也要一起批评进去。我觉得今天是托了他的福。
中午午休时间,找了一个时间到隔壁班。班内传话的人大喊:“李思露,有位帅哥找你。”
于是李思露就出来了。看见帅哥是我,撇了撇嘴。我建议道:“找个地方谈话吧。”
她无异议,最终来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凉亭下,清净无人的地方。我们齐齐听了会鸟鸣,看了会杜鹃花,然后我用很没营养的句式开口:“最近过得还好么?”
她翻翻白眼,“你以为自己是我什么人,老情人啊。”
这个丫头就是这样,在必要的人面前作文雅状,在不必要的人面前原形毕露。于是我回道:“本姑娘当不起。”
她淡淡的笑:“有什么事快说吧,我忙得很,还得回去写作业,忙死了。”
“嫌忙嫌累就不要写呀。”
“呦,这话说的,好像人人都有你那么好的关系,不用考就能上大学。”
“谁不用考?这么好的运气,八辈子都摊不上一回。”
“那你每天这么晃着,是不准备上了?”
“将来的事谁知道,顺其自然。”
李思露眼里闪过一丝鄙夷,拿手扇了扇风,没说话。
我在石凳上调整坐姿,面向她说道:“我今天确实想问你一些事情,是关于江柔媛的。她——”
“别跟我问什么江柔媛。”李思露立马打断,“我跟她早没关系了,既没设计也没陷害,清白的不能再清白。你要是兴师问罪,不妨去找自己班里的丫头们。”
“两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。”
我冷笑,“她失踪很长一段时间了,我想你也许知道她在哪里。”
“问错人了吧。”
“没有问错,你一定知道很多事情,对不对?”
最后三个字是个错误,因为她很快答道:“不对。”
我置之不理,“你不用隐瞒,如果没有一定把握,我也不会轻易问你。”
她不答。
“所以我想问你,这么讨厌柔媛的原因,是什么。”
“你不是一直知道吗,因为嫉妒啊。杭秀岩对她这么好,哪个女生不嫉妒。难道你整天看着,心里就一点感觉没有?”
跟李思露讲话需要水平,随时都能被她反咬一口。我明知道她在掩饰,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驳,只是说:“那么那次在水厂你试图进行威胁,一定想从柔媛口里知道什么,而不是无聊挑衅吧。我想如果有什么好奇的,还不如直接来问我,你知道我跟柔媛是好朋友。”
李思露嗤笑,“你跟朋友关系这么好,她怎么不告诉你天蛇的事呢?”
我一愣,天蛇。。。。。。
她压低声音俯身向我,满脸嘲讽冷意:“天蛇,那个罪恶至极的计划,你的好朋友怎么半点都不向你透露呢?”
“跟柔媛有什么关系?”不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挑拨离间,我没有问计划的内容。
上课铃忽然响起,李思露笑着起身,潇洒离开。我都留在花园内,又旷了一节课。。。。。。
放学留下来做值日,教室里人走得很快。虽然对虫子含有几分好奇,大家并不想留在这观奇景。我想这也有好处,省的人多虫子青蛙啥的害羞不敢来了。扫完地,到厕所提了一桶水准备拖地。春天细菌也比较活跃,拖完还要喷消毒水,实在麻烦。
教室处在底楼,厕所远了点至少不用爬楼梯。我提完一桶水,正提第二桶进教室,看见水光淋淋的地板上多了一个人。
我的意思是本来教室里空无一人的,现在杭秀岩正站在里面。
“早啊。”水桶重重掷在地上,我胡乱打招呼。
杭秀岩皱了皱眉,问道:“怎么就你一个人?”
“谁让我逃课呢,这就算惩罚吧。对了今天你也逃来着,不如帮我一起打扫。”
本来杭秀岩在整理书本,看样子是准备带一些回去做。听我一说便放下书,接过我手
接过我手中的拖把,拖起了地。我跟在后面喷消毒水,一不小心喷到了他的背。他淡淡扫过来一眼,我忐忑道:“听说这个有腐蚀性的,要不你回去换件衣服吧。”
他一声不响,忽然接过我手里的喷水壶,自个儿干了起来。要说这个人学习是把好手,干活也很潇洒。三五分钟就打扫完了。我立在门口,看着他继续收拾书本。杭秀岩垂着头,黑发遮住了眼,手上的动作不停。见他即将离开,我说了句:“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,跟人打架了吗?”
“那人手指在空中一顿,随即继续收拾。
“死尸挠出的伤要是不及时消毒处理,会溃烂发炎,然后一路蔓开,你就毁容了。”我在心中加一句:然后大家就不喜欢你了。
杭秀岩终于正眼看我,依旧狭长凤目,只是掩不住憔悴疲倦。
我说:“你是不是去找柔媛了。”
他淡淡地嗯一声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。”
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
我一顿,随即道:“我也很担心她。”想起曾经他在柔媛宿舍里说过的话,心中忐忑不安,不知道会不会又遭到批评。但那是一年以前的事了,谁知道他还记不记得。而且这中间又发生了许多事,我觉得自己不像以前那么坏了。
杭秀岩果然没有反应,存心把我当成空气。我看他继续装样子,终于忍不住抬起手,展示出手中的银钥匙,说:“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。”
他一怔,随即冷笑,“手上的功夫真是厉害。”
我叹气,“这把不是你的,是我的。我只是想确认是不是和你的一样而已。”
这把钥匙确实是我的,是柔媛给我的,我相信杭秀岩的也不差。江柔媛嘱咐在她离开后再拆开信,大概就是为了让我发现这把钥匙。杭秀岩这么着急的样子,看来它确实很重要。
杭秀岩半信半疑,我怕他上来抢,很快把钥匙装进贴身口袋。
“柔媛既然给了你,就也会给我,你不要低估朋友的重要性。”我说出这句话,总觉得有点讽刺,“也许两把钥匙长得一样,开的门不一样,所以你就不要算计我的了。我们应该保持合作,发现什么不要私自藏着,及时交流。你的东西丢了,应该从身边的兄弟查起,之前我看见有一个人翻你的书桌来着。”
杭秀岩冷着脸问:“长什么模样。”
“块头很大,理平头,穿破洞牛仔裤。”
他想了想,估计认识这个人,脸色越来越阴沉。从我身边经过时,我微微挡住去路,“他是和你一起干自私的吗,白马王子?”
杭秀岩表情若有所思,然后微微一笑:“对,他和我一起杀人越货,赚了不少钱。”
我被这个微笑晃花了眼,以一个别扭姿势站在原地。杭秀岩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道拐角,穿着黑色的休闲夹克,总觉得有那么一丝神秘的意味。
那么他是承认了,承认学校周边的最大走私商贩,其实是个刚成年的学生。还有那次手机丢失事件。。。。。。我不得不怀疑了,学校被盗的六百台电脑,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。
以后几天杭秀岩继续旷课,我倒成了不迟到不睡觉的好学生。以至大家不得不用怀疑的目光表示:这两个人怎么回事?轮流着上课旷课,是在减轻校区人口负担吗?
其实道理很简单,杭秀岩找他的兄弟茬去了,而阿乌小妖精被我驯服了。说起来真是汗颜,驯服这个小婴儿还是跟楼下八岁小女孩学的。她每天抱着个布娃娃,像块宝。我便也抱紧了阿乌像块宝。
阿乌渐渐体会到亲情的温暖,很听我的话。我要是不抱他,或者态度粗暴,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接下来会乖乖的。有一次不知道从哪里学来,竟然张口喊我妈妈。我惊的一脑门子汗,想你原来会讲话呀。可是能不能不要喊这两个字,换成姐姐,实在不行哥哥也成。我叫他说姐姐,他一开口全换成了妈妈。执着的跟头牛似的怎么也拉不回来。
我败下阵来,想你爱怎么喊怎么喊吧。人生第一句话喊妈妈是小孩子的权利,我不能剥夺权利违反自然规律。
这一天呆在家里,收到了一封信。算是稀罕的事儿,我们家不常收到信仿佛大家都忘了还有这一对母女活在世上。信上说邀请我参加一个PARTY,在
在娱乐广场旁边的蝴蝶街,晚上八点。
这个地方有点偏僻,天黑后也没有夜市。按理说我不应该独往。但这个人一手漂亮刚劲的硬笔字吸引了我。我的意思是坏人不会把字写得这么气势恢宏,光明正大,一笔一划饱满有力。信的署名是夜之子,一听就很**。我想起了某个戴着面具,穿着黑衣在夜空中穿梭的身影。对了,那是蝙蝠侠。
晚上八点,我如约来到蝴蝶街。这条街还是小时候常来的,因为会卖很多小吃。什么自制奶茶、炒冰、烧烤、麻辣烫。现在街上的居民拆迁往别地,晚上只剩下两盏路灯。出来的时候戴上鸭舌帽,全用来驱赶蚊虫了。我靠着路灯柱等了一会,不见人影。想这个夜之子不会是耍人吧,什么PARTY能在黑灯瞎火里开。
然后自然的想到了死尸,想到北新河那次大战,被血水染成黑红色的河水。于是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圈套,有人故意设计好了等着逮我。正在抓耳挠腮,路中央很快的走过两个人。大概是一男一女,低声交谈着。我有种上去问路的冲动,又觉得问哪里在办PARTY这样的问题好傻,于是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后面。
走了十几步就出了蝴蝶街,路面很黑。然后穿过一条马路,发现广场上其实有很多人。先前怎么就没看见呢?我走过去,见这些人围成半圈,都是些二十来岁的。灯光里停了七八辆摩托车,还有人挥着告示牌。我终于明白,原来这里是半夜飙车族。
很早以前就听过这些人的存在。有时候晚上睡不着,到十一二点,还能听见摩托车的呜呜响。现在到了现场,听周围人热烈的讨论,原来这里是举行比赛的,赢了还有奖金,很可能在场的都是赌徒。
旁边一个染着绿发,耳朵上戴满耳钉的女孩子举着手机,嘴巴叽叽咕咕就没停过。我被她吵得头疼,刚想躲开,她忽然一把抓准我的手臂,问我最支持几号选手。
我随便说了一个最讨厌的数字,四。她惊喜喊道:“真的吗?你也喜欢顾程勉?我也超喜欢他的,咱们真是同病相怜。”
谁跟你同病相怜,我使了大力甩脱,忽然脑中白光乍现,“你说什么?你最喜欢谁?”
“顾程勉呀。”她絮絮叨叨,“长得又帅,车技又好,上一届的冠军,还根本不在乎那些奖金。就那样还有人说他嫩,切,嫩有什么不好,谁喜欢老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骤然明白过来,那家伙确实说过类似的话,还是当着全校的面喊出来的:匡洋你要是实在长不大,不如我带你去飙车啊!
该死,怎么就没想到!中了那个人的奸计。什么蝴蝶街,根本就是耍我。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,要怎么挤出去?他们这么兴奋,会不会当成我不捧场,揍我一顿呢?反正这帮不务正业的人,有什么干不出来呢。我的担心没有完,人群中忽然爆发欢呼。原来选手们各自登上机车,准备出发了。
旁边的绿发女孩子又开始尖叫,且越叫越响。我想你莫非是遭遇不测了,抬头一看,顾程勉朝这边走过来。他穿着黑色机车服,戴着手套,头发又染回了纯正的墨色。怪不得一开始没有认出来。看着他这么走进,不知怎么有点脸红心跳,心想这小子玩什么呢?
顾程勉比我高出一个头,走到面前,抬起我的下巴,笑得一脸得意。
我暗掐他手臂,“混蛋你快放手。”
“演一下嘛。”
“演你个头。”
他放开了手,料事如神的说:“你果然来了。”
“谁让你这么卑鄙,还敢骗我。”
“我骗你什么了?骗钱骗名还是骗色了?”
“夜之子是怎么回事?”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出来。
“哦,忘了提醒你,那是我的网名,大家都这么叫来着。几个飙车的朋友都知道,我以为你这么关心我不会不晓得。”
“谁关心你!”
“你呀。”
“做你的白日梦去!”
“嘿嘿。”他嬉皮笑脸,“现在是晚上,怎么做白日梦,要做只能做春梦了。”
我发誓我从来不知道男生是这么不要脸。不远处穿着紧身背心的中年胖子喊道:“比赛要开始了。小顾,把你女朋友拉出来给大家看看,别卿卿我我聊个没完!”
卿卿我我。。。。。。大叔你是瞎子吗?
顾程勉压低了我的帽檐,回道:“这位脸皮有点薄,下次再介绍给大家看。”
其他人笑成了一团,顾程勉按住我的肩膀,声音稳稳的,转过去说道::“我先带我女朋友去第二路段,比赛等我回来后再开始。”
明摆着是要别人等,那些人倒也不生气,个个一副八卦的面孔。胖子笑着又调侃了一句,顾程勉就连拖带抱把我弄上了车。我在后座上踢打反抗,他低声威胁,“想要在这里跟我打情骂俏?别忘了可是公共场合,一不小心我把你的名字溜出口。”
我被唬得一愣,忘记了反抗。他熟练发动汽车,很快将一片笑声甩在身后。我们到了所谓第二路区,顾程勉把我拉上一座平台。四周黑暗无人,平台顶上却站着不少人。我一路骂他混蛋,他将我丢在人群边,沉声道,“乖乖在这里别动,哪也不许去。比赛完了我会来接你,听到没有?”
我瞪着他,“谁要你接,我现在就回去。”
“这里路乱,晚上没有车,你回不去。”
“我才不信。”
“不信你就试试。到时候遇上醉鬼流浪汉,或是专门看上你这种面相清秀小男生的,你可别说自己是女的。说了也没用。”
他语气森森,我没想到这一点,一听倒有些心颤。见我不说话 顾程勉笑而露齿,“既然来了,就好好玩玩。匡洋你的生活太无趣,我很怀疑你是怎么长大的。”
“爱怎么长怎么长。”
“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傻样?”他扑哧一笑。我拿脚踢他,顾程勉后退着,顺势往楼下走。临下去了还要嘱咐一句:“别往楼边上站着,小心掉下去。一会看见我得给我加油,不然小心我收拾你。”晃了晃自以为刚硬的拳头,跑下了楼。
我站在楼顶,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,脑袋也有点空,一时不知该想什么。忽然肩膀被人碰了碰,惊回头,见是个长发飘飘的可爱女孩子。
“你好美女,我叫小昭。”她主动招呼。
小昭,是《倚天屠龙记》里的小昭吗?我笑了笑说:“你应该叫我帅哥,小昭。”
小昭弯唇微笑,“如果程勉哥哥没有告诉我,我也以为你是帅哥。别说这帽子一戴,还真像某个岛国美少年。”
程勉哥哥。。。。。。我鸡皮疙瘩齐齐一站,这四个字你怎么念得出来?
“你还不知道吧。”小昭神秘一笑,说:“为了不让你走,程勉哥哥特意找我看住你。说是不到比赛结束,一眼都不能从你身上离开。”
我鸡皮疙瘩站得更雄伟,“那你不看比赛了吗?”
“不看了,反正以前看过不少。”
我貌似不经意“他跟你什么关系,值得你这么卖命?”
“朋友关系呀,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。”小昭天真的说,“不过他答应了每小时付我三百块钱。我算了一下到比赛结束还有吃饭时间什么的,大概可以赚九百,所以是特别痛快。”
九百,顾程勉你还不如直接付给我,我保证站得笔直笔直的。
谈话间比赛正巧开始,远处传来发动机的怒吼。车灯将路面照
得雪亮,人群一阵欢呼加油。距离咬得很紧,嗖一声三五辆车过去了,房顶上口哨连连。
这里确实是个好位置,前方有一道弯型转角,本来位于第二的车辆从侧面抄道,从一条狭长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超到前面,变成了第一。这个人实在胆大,稍不注意就会与身旁车辆相撞,然后车毁人亡。我看的提心吊胆,手心出了汗。小昭从听见呜呜声就开始尖叫,把盯我的目标抛到了九霄云外。现在车辆开走了,她碰碰我,“哎你怎么没反应?程勉哥哥都第一了,你看他刚才超车超的多帅。
那叫帅吗?那叫玩命好不好。我攥紧了手心,说:“那是他吗?离太远了我看不清。”
离近了也看不清,这些人都带着头盔。
“看车呀,你刚才坐程勉哥哥的车来的,还不认识吗?”
真不认识。。。。。。
好吧,我是个车盲,顾程勉你别费心搁我眼前秀了。小昭买了两罐啤酒,递给我一罐。啤酒冰的彻底,喝进去激的人哆嗦。我像喝药一样喝了几口,小昭啧啧感叹:“你真嫩,怪不得程勉哥哥这么喜欢你。”
我心想别用那四个字了行吗?鸡皮疙瘩都掉得只剩下骨架了。对于她说的话却是睨着眼,答道:“扯远了吧。”
“不远不远,正中核心。你先前来的时候对程勉哥哥那么凶,是不是不喜欢他?”
感觉怪怪的,我觉得没有必要跟陌生人讨论这种话题。小昭见我不说话,也没有执着追问下去,耸了耸肩看天台上的人跳舞。这是大家等的无聊,开展的娱乐活动。我也跟着看了一会,觉得并没有意思。忽然就想到阿乌,那个小家伙在我走前睡着了,醒来看不见我必然要大闹一场。想来想去再也站不住,偷偷朝楼下溜去。
手才摸上扶梯,小昭在身后嘿嘿的笑:“匡洋,你也太小看我了吧。”
我回头,冷淡应对,“让我走楼梯还是跳楼顶,你自己选择吧。”
她依旧乐着,“开什么黄色玩笑?”
我不吱一声,提脚向楼顶跑去。这不是玩笑,更不是什么黄色玩笑,姑娘。离楼顶边缘还有两步距离,小昭一把将我拉住,黑着脸说:“你来真的,也太狠了吧。”
“我知道你会拦住我。”我说 。
“万一没拦住呢,你连停脚的机会都没有!”
“我不相信万一。顾程勉找你看住我,你肯定也算个高手吧。”
小昭一脸郁闷,“不算高手啦,蓝带而已。”复又嘀咕,“这么狠的女人,程勉哥哥肯定降不住。”
我微笑着走下楼梯,小昭在后面大喊:“等一下,比赛开始了!”
一喊惊人,我一脚踏空,差点把自己变成过去式。险险停住,扶着砖砌的楼梯,眼前刷刷几辆车开过,跑远了。我又没有看清。。。。。抱歉顾程勉,没有为你加油。你应该是第一吧,不是也没关系,你这样的混蛋就不应该得第一。你应该经历失败,品尝人世艰辛,应该被这个世界踩在脚下,狠狠跺几脚。这样虽然你不舒服,但我会比较舒服。你的肉麻好朋友问我喜不喜欢你,怎么可能。她的眼睛是怎么长的。。。。。。
深思遨游着,我来到了不知名的街道路等变得昏黄遥远,两旁房屋黑漆漆的。独行脚步声变得悠远、空旷,真是邪门。这里难道一个住民都没有?怎么一盏亮灯都看不见。我走着走着,忽然全身发冷,恐惧一点一点摄入心脏。昏黄路灯照亮对面房屋,旧式木门映出四个字:鬼屋。
真是没有一点幽默感,要不要这么直接?我原先的恐惧感一下子被玩没了,盯着木门看了一会,快步离去。
十分钟后,我又回到了鬼屋门前。
二十分钟后,再次回到鬼屋门前。
这一定是心理作用,我想,绝对是心理作用。人吓人吓死人,自己吓自己,死了都活该。我累得蹲在地上,不断进行自我鼓励。忽然那鬼屋的木门打开了,走出两个衣着光鲜的男女。
哗!松了一大口气,果然是自己吓的。这两人搂搂抱抱,大声说笑,打开的门缝里传来激烈音乐。分明就是个地下酒吧,哪里有一点鬼气?
我跟在他们后面,准备靠着这两位先走出这个地方。他们没有开车,喝的有些半醉了。在空旷的大街上唱歌,听着跟狼嚎一样。不时还要停下来接吻,我跟在后面,跟得很是揪心。
到了更暗的街道,那对男女忽然没了声音。刚才还唱的好好的,这是怎么回事?我紧追几步,扶着路灯柱,接着看见了一副从未想到的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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